汴水流,泗水流,流到瓜州古渡头。吴山点点愁。
朝代:唐代 作者:白居易
汴水流,泗水流,流到瓜州古渡头。吴山点点愁。
思悠悠,恨悠悠,恨到归时方始休。月明人倚楼。
汴水流,泗水流,流到瓜州古渡头。吴山点点愁。
思悠悠,恨悠悠,恨到归时方始休。月明人倚楼。
在朦胧的月色下,映入女子眼帘的山容水态,都充满了哀愁。前三句用三个“流”字,写出水的蜿蜒曲折,也酿造成低徊缠绵的情韵。下面用两个“悠悠”,更增添了愁思的绵长。特别是那一派流泻的月光,更烘托出哀怨忧伤的气氛,增强了艺术感染力,显示出这首小词言简意富、词浅昧深的特点。[2]
相思是人类最普遍的情感之一。也是历代诗家文人付诸歌咏的最佳题材之一。古诗中多用“长相思”三字,如《古诗十九首》中就有“上言长相思”、“著以长相思”、“行人难久留,各言长相思”等。南朝陈后主、徐陵、江总,唐李白等都有拟作。内容多写女子怀念久出不归的丈夫。至于白居易这首《长相思》,则有其特定的相思对象,即他的侍妾樊素。
樊素善歌《杨柳枝》,因又名柳枝。因为种种原因,樊素自求离去,白氏在《别柳枝》绝句中说:“两枝杨柳小楼中,袅袅多年伴醉翁。明日放归归去后,世间应不要春风。”可见作者对于樊氏的离去十分伤感。这首《长相思》词也表达了相同的情感。
词的上阕写樊素回南必经之路。因为她是杭州人氏,故作者望吴山而生愁。汴水、泗水是一去不复回的,随之南下的樊素大概也和河水一样,永远离开了他。所以作者想象中的吴中山脉,点点都似愁恨凝聚而成。短短几句,把归人行程和愁怨的焦点都简括而又深沉地传达了出来。尽管佳人已去,妆楼空空,可作者一片痴情,终难忘怀,他便于下阕抒发了自己的相思之痛。两个“悠悠”,刻画出词人思念之深。这种情感的强烈,只有情人的回归才能休止。然而那不过是空想,他只能倚楼而望,以回忆昔日的欢乐,遣散心中的郁闷而已。
这篇作品形式虽然短小,但它却用回环复沓的句式,流水般汩汩有声的节奏,贯穿于每个间歇终点的相同韵脚,造成了绵远悠长的韵味,使相思之痛、离别之苦,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。
这首词是抒发“闺怨”的名篇,构思比较新颖奇巧。它写一个闺中少妇,月夜倚楼眺望,思念久别未归的丈夫,充满无限深情。词作采用画龙点睛之笔,最后才点出主人公的身份,突出作品的主题思想,因而给读者留下强烈的悬念。
上片全是写景,暗寓恋情。前三句以流水比人,写少妇丈夫外出,随着汴水、泗水向东南行,到了遥远的地方;同时也暗喻少妇的心亦随着流水而追随丈夫的行踪飘然远去。第四句“吴山点点愁”才用拟人化的手法,婉转地表现少妇思念丈夫的愁苦。前三句是陈述句,写得比较隐晦,含而不露如若不细细体会,只能看到汴水、泗水远远流去的表面意思,而看不到更深的诗意,这就辜负了作者的苦心。汴水发源于河南,古汴水一支自开封东流至今徐州,汇入泗水,与运河相通,经江苏扬州南面的瓜州渡口而流入长江,向更远的地方流去。这三首是借景抒情,寓有情于无情之中,使用的是暗喻和象征的手法。“吴山点点愁”一句,承“瓜洲古渡”而入吴地,而及吴山,写得清雅而沉重,是上片中的佳句。“吴山点点”是写景,在这里,作者只轻轻一带,着力于頙的“愁”字。著此“愁”字,就陡然使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:吴山之秀色不复存在,只见人之愁如山之多且重,这是一;山亦因人之愁而愁,这是二;山是愁山,则上文之水也是恨水了,这是三。一个字点醒全片,是其笔力堪称强劲。
下片直抒胸臆,表达少妇对丈夫长期不归的怨恨。前三句写她思随流水,身在妆楼,念远人而不得见,思无穷,恨亦无穷。“悠悠”二字,意接流水,笔入人情。“恨到归时方始休”一句,与《长恨歌》之“天长地久有时尽,此恨绵绵无绝期”,各擅胜场。《长恨歌》写死别,故恨无绝期;此词写生离,故归即无恨。“恨到归时方始休”,句意拙直,不假藻饰,然而深刻有味,情真意真。末句“月明人倚楼”,是画景也是情语。五字包拢全词,从而知道以上的想水想山,含思含恨,都是人于明月下、倚楼时的心事;剪影式的画幅,又见出她茫茫然远望驰思,人仍未归,恨亦难休,几乎要化为山头望夫石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