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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分译文

  徐文远,洛州偃师县人,陈朝司空徐孝嗣的玄孙,其先祖从东海郡迁家于此。父亲徐彻,梁朝秘书郎,娶梁元帝女儿安昌公主为妻而生文远。当时正遇江陵沦陷,被掳掠到长守,家境贫寒无法自给。文远的哥哥徐休卖书度日。文远每天都到书店去翻阅书籍,广泛阅览《五经》,尤其精通《春秋左氏传》。当时有个大儒生沈重在太学讲经,听讲的常常达到一千多人。文远到太学去问问题就正于沈重,几天后就离去了。有人问他:“为什么这么快就告辞而去?”他回答:“听他所讲的,都是些书本上的话,我先前已全部记诵知道了。至于文中深奥蕴藉的境界,反倒好像没见到。”有人把他的话告诉沈重,沈重便把他找去讨论问题,共有十多次。沈重对他大为叹服。

  文远为人方正纯厚,有儒士的风范。窦威、杨玄感、李密等人都曾由他传授过学业。隋文帝开皇年间,升任太学博士。奉诏命到并州去,为汉王杨谅讲授《孝经》、《礼记》。到谅反叛后,文远被除名。隋炀帝大业初,礼部侍郎许善心举荐文远与包恺、褚徽、陆德明、鲁达为学官,便被提拔授官国子博士,包恺等人一并为太学博士。当时的治学之人称文远的《左氏春秋》、褚徽的《礼记》、鲁达的《诗经》、陆德明的《易经》,都是一时之最。文远讲解阐释经书,多创立新义,前代儒者有分歧的议论,他都能判定是非,然后诘难驳斥诸家,又能自出己意,渊博而明晰,听讲的人忘其倦怠。

  后来越王杨侗征召他为国子祭酒。当时洛阳城发生饥荒,文远出城打柴采野菜,被李密的军队所俘虏。李密让文远面朝南面而坐,自己执弟子礼节向北面拜见他。文远说:“老夫在过去的日子里,幸亏以先王的治世之道传授给将军。世事经历兴衰更替,转眼已过了很久。如今将军正处风云际会之时,为众望所归,权倾万物、威震四海,还能屈身施礼以弘扬尊礼的道义,这是将军的德行,也是老夫的幸事。既然蒙如此厚礼,哪能不尽言尽责,只是还不明将军的意旨!若愿做伊尹、霍去病扶持即将倾覆的社稷,我虽已迟暮之年,仍愿竭尽全力;如果像王莽、董卓一样乘人之危窃夺大位,那么老夫的确是老了,没有能力做什么了。”李密叩拜道:“昨日奉朝廷命令,蒙授任上公,希望能竭尽我一切平庸弱小的力量,以匡辅奉济国难。之所以还没有进京朝见,是因为不了解城内人心向背。而且想先征讨化及,待报仇雪耻,立功赎罪,然后凯旋而归,进京朝拜。这就是我李密的本意,请先生教正。”文远道:“将军是名臣之子,屡次显扬忠诚节义,前番被杨玄感所误,于是才使家声暂时受挫。所行迷途不远,而回过头来复归正路,最终实行忠孝,以使家国安康,这是天下民众有望于将军的。”李密又叩头说道:“谨听您的吩咐,请容奉命周旋。”到征讨化及回来,王世充已经杀了元文都等人,掌握了兵权独断专行。李密又向文远询问计谋,文远答道:“王世充也是我的门人,我与他很熟悉。这个人很残忍,心胸又狭窄,既然达到如此权势,必定有所图谋。将军先前的计划已经不妥了。非击败王世充,不能进京朝见君主。”李密说:“我曾认为先生是一介儒生,不熟悉军旅战争的事,今日运筹大计,却可见很有英明的韬略。”

  李密失败后,文远重又进入东都,王世充供给他官仓粮食,而文远对世充却很恭敬,见到王世充就先行拜礼。有人问他:“听说您跪坐着见李密,却又礼敬王公,这是为什么呢?”回答说:“李密,是君子,能接受郦生一类人的行揖;王公,是小人,有杀害故人的意思。察看时机而动,难道不是这样吗?”后来王世充自立称帝,又任命他为国子博士。后因出城打柴,被罗士信所获,送到京城,重被授官国子博士。武德六年(623),唐高祖亲临国子监,观看祭奠先师的仪式,命文远阐发《春秋》题旨,众儒生设难,质询如蜂起,文远随书写问题的木板出示应口对答,都不能挫败他。封爵东莞县男。七十四岁时,逝世于任上。撰有《左传音》三卷、《义疏》六十卷。孙子徐有功,另外有传。

  陆德明,苏州吴县人。最初从师受学于周弘正,善于谈论玄理。陈朝太建年间,太子征召四方有名儒生,在承光殿讲解经典,德明刚满二十岁便前去参与其事。国子祭酒徐克开堂讲经,凭借位尊纵论,众人没有敢于交锋的,只有德明与他抗衡论争,全朝人对他赞叹不已。入仕任始兴王国左常侍,转任国子助教。陈朝灭亡,他回到故乡。隋炀帝即位,任用德明为秘书学士。大业年间,广为征召通晓经书的士子,四方前来应召的人很多。让德明与鲁达、孔褒都在门下省会齐,相互诘难质询,没有人比得上德明。授官国子助教。王世充篡位称帝,封他的儿子为汉王,拟请德明为师,准备到德明家中行拜师的礼节。德明以此事为耻,便服用了巴豆散,卧床于书房中。王世充的儿子进房后跪在床前,德明当着他的面拉痢,竟不与他答话。于是因病迁移到成皋,谢绝一切世事。

  王世充铲平后,唐太宗征召德明为秦府文学馆学士,命令中山王李承乾跟德明从师受业。不久补官太学博士。后来高祖亲临国子学祭奠先师的仪式,当时徐文远讲授《孝经》,沙门惠乘讲授《波若经》,道士刘进喜讲授《老子》,德明诘难这三个人,各依不同学术的主要意旨,随事端而自立其义,众人都被他所折服。高祖称赞他,赐给他绸帛五十匹。贞观初年,拜官国子博士,封爵吴县男。不久去世。撰有《经典释文》三十卷、《老子疏》十五卷、《易疏》二十卷,一并流传于世。太宗后来曾经阅读德明的《经典释文》,很称赞这部书,赏赐给他家二百段束帛。儿子陆敦信,高宗龙朔年间官做到左侍极,同东、西台三品官。

  曹宪,扬州江都县人。在隋朝任官做秘书学士。常常聚集生徒传授学业,有弟子数百人。当时公卿以下官员,也多向他从师受业。曹宪还精通各家文字学书籍,从汉代杜林、卫宏以后,古文几乎泯灭绝迹,由曹宪文字学得以复兴。隋大业年间,炀帝命他与众学者撰写了《桂苑珠丛》一百卷,当时人称他博学多识。曹宪又解说注释张揖所撰写的《博雅》一书,分为十卷,炀帝命令将此书收藏于秘书阁。唐代贞观年间,扬州长史李袭誉上表推荐曹宪,太宗征召为弘文馆学士,曹宪因年老而没上京就任。于是又派遣使臣到他家去授予官职,任朝散大夫,学者都引以为荣。太宗又曾于读书中遇到难字,字书上也查不到的,就抄录下来问曹宪,曹宪替这些字都一一注音、解说,并加以清楚明晰的引证,太宗对此异常惊奇。一百零五岁去世。所撰写的《文选音义》,很为当时所推重。当初,江淮流域研究《文选》的学者,全都以曹宪的学问为本,又有许淹、李善、公孙罗等人相继以《文选》传授学业,由此其学说大兴于当时。

  许淹,是润州句容县人。年少出家为和尚,后来又还了俗。博识多知,尤其精通于训诂学。撰有《文选音》十卷。

  李善,扬州江都县人。方正文雅清秀挺拔,有士君子的学者风度。明庆年间,升任太子内率府录事参军、崇贤馆直学士,兼沛王侍读。曾注释解说《文选》,撰书六十卷,上表进奉皇帝,赐绢一百二十匹,诏令收藏于秘阁。授官潞王府记室参军,转任秘书郎。乾封年间,出京任经城县令。因与贺兰敏之过从密切而获罪,流放到姚州。后遇赦免得以返回,以传授学业为事,弟子多从远方而来。又撰有《汉书辩惑》三十卷。武后载初元年(690)去世。儿子李邕,也知名。

  公孙罗,扬州江都县人。历任沛王府参军、无锡县丞。撰有《文选音义》十卷,流传于当时。

  欧阳询,谭州临湘县人,陈朝大司空欧阳危页的孙子。父亲欧阳纥,陈朝广州刺史,因谋反被杀。询本会被牵连处罪,不过侥幸获免。陈朝尚书令江总与纥有旧谊,收养了询,教他文字筹算。询虽然面貌很丑陋,却聪颖绝伦,读书即可数行并下,广泛阅览经书史籍,尤精通《三史》。在隋朝任太常博士。高祖微贱时,曾招其为宾客。到即位后,询官至给事中。询始学王羲之书法,后来则渐渐变化字体,笔力奇险遒劲,为当时一绝,人们得到他的尺牍文字,都用作典范楷模。高丽国很看重其书法,曾派遣使者求取其书作。高祖感叹道:“想不到询之书法声名,远播夷狄外族,他们观询墨迹,一定以为其形体高大魁梧吧!”

  武德七年(624),诏令询与裴矩、陈叔达编撰《艺文类聚》一百卷,书成奏呈皇上,赐丝绸二百段。贞观初年,官至太子率更令、弘文馆学士,封爵渤海县男,八十余岁去世。

  其子欧阳通,年幼丧父,母亲徐氏教他学习父亲的书法。每次给通钱,便诈称:“这是抵押你父亲书法墨宝的钱。”通钦慕其父名望很是锐意进取,昼夜书写,孜孜不倦,于是其书法成就仅次于询。仪凤年间,官至中书舍人。遇母亲去世,守丧超过礼仪。服未满复起用为原职,每次入朝,必光脚徒步走到皇城门外。在官署中值夜班,便席地藉草而卧。非公事不说话,也未曾欢笑。回家一定要穿上孝服,哀号悲恸异常。从高祖武德年间以来,服未满被起用能哀戚合于礼的人,没有能与通相比的。因荒年未安葬其母,通住倚庐四年不除丧,十冬腊月家人暗中将毡絮放在他睡觉垫的席子下面,通发觉后,非常愤怒,马上令人撤去毡絮。通五次迁任,垂拱年间官至殿中监,赐爵渤海子。天授元年(690),封为夏官尚书。天授二年(691),迁职司礼卿,兼任纳言事。做卿相一个多月,适逢凤阁舍人张嘉福等人请求立武承嗣为皇太子,通与岑长倩坚执己见,认为不可,于是忤逆诸武意愿,为酷吏陷害,被杀。神龙初年,追复其官职封号。

  张士衡,瀛州乐寿县人。父亲张之庆,为齐朝国子助教。士衡九岁时母亲去世,他哀悼思慕超过礼仪,父亲的朋友齐朝国子博士刘轨思见到他,常常掩面而泣,对他父亲说:“从前伯饶号‘张曾子’,又岂能远过于此!我听说君子不亲自持教,我当为你成就他。”待士衡长大后,轨思给他讲授《毛诗》、《周礼》,士衡又跟熊安生和刘焯学习《礼记》,都能精研深究其中的主要论旨。此后,遍读《五经》,尤注意攻读《三礼》。在隋朝做官任余杭县令,后以年老辞归乡里。

  贞观年间,幽州都督燕王李灵夔准备了黑色的束帛作为礼物,到士衡家去迎聘他,拜他为师。庶人承乾在太子宫,又对他加以表扬征召。待到洛阳宫谒见皇上,太宗请他登上殿前台阶,赐给他食物,提拔授官朝散大夫、崇贤馆学士。承乾看见他,问他齐朝灭亡的原因,回答道:“齐后主昏悖暴虐无度,亲近小人,以致像高阿那..、骆提婆、韩长鸾等人,都是些奴仆下等之才,凶狠险恶无赖之辈,他却相信他们任用他们,把他们当作心腹。他们诛杀迫害忠臣良将,疏远猜忌骨肉至亲。穷奢极欲,伤害百姓。因此当北周的军队兵临城下时,没有人为齐朝效力,以至于灭亡,实在的原因正在于此。”承乾又问道:“以布施的方法来求取功德,真有因果报应不?”回答道:“侍奉佛法在于清净无欲,怀有仁恕之心。如果贪婪无厌,骄纵暴虐,虽然倾尽财力侍奉佛法,也不能拯救眼前的灾祸。况且善与恶的报应,如影随形,这是儒家典籍上的话,哪里只是佛经上说的。因此为人君父的,应该仁慈;为人臣子的,当尽忠孝。能做到仁慈忠孝,则福祉帝位长久;如果与此相反,那么灾祸就要降临。此中道理昭然若揭,愿殿下不要为此忧虑。”到承乾太子位被废除后,诏敕车马给他,让他回归本乡。贞观十九年(645)去世。

  士衡以礼学为最优秀,当时跟随他受业而大有名望于一时的,其中以贾公彦最为著名。

  贾公彦,洛州永年县人。永徽年间,官做到太学博士。撰有《周礼义疏》五十卷、《仪礼义疏》四十卷。儿子贾大隐,官至礼部侍郎。

  当时有赵州的李玄植,又向贾公彦学习《三礼》,撰有《三礼音义》流传于当世。玄植同时向王德韶研习《春秋左氏传》,而由齐威讲授《毛诗》,广博地涉猎汉代的历史以及老庄诸子的学说。贞观年间,升任太子文学、弘文馆直学士。高宗时,屡次被召见,与道士、和尚在皇帝面前讲解经书义理。玄植辩论很漂亮,申叙了规劝讽谏之意,高宗对他很是礼重。后来因事被牵累获罪,被贬为汜水县令,逝世于任上。

  张后胤,苏州昆山县人。父亲张中,擅长儒学,隋朝汉王杨谅出任并州太守时,引用为博士。后胤跟随父亲在并州,以学问操行为人称道。当时唐高宗镇守太原,召引他为宾客住在宾馆里。太宗到宾馆去请他讲授《春秋左氏传》。高祖武德年间,授官燕王咨议参军。太宗贞观年间,后胤上书道:“陛下从前在太原时,问臣下:‘隋代国运终结,哪个家族会得到天下?’臣下曾回答:‘李姓必得。明公家的德行事业,天下人系于心中,若在此倡谋,长驱直入关中,以图谋帝王大业,谁不庆幸仰赖!’这实在是微臣早识上天的意旨。”太宗说道:“这事我也记得。”便召后胤进宫赐宴,讲到以前的事,便从容地对后胤说:“如今我这弟子怎么样?”后胤回答道:“从前孔子领有三千弟子,显达的还没有子爵男爵的爵位。臣下辅佐赞助一人,便成为一国天子,算算臣下的功劳还要超过先圣孔子了。”太宗非常高兴,赐给良马五匹,授官燕王府司马,升任国子祭酒,转官散骑常侍。永徽初年,请求辞官,便加官金紫光禄大夫,供给赏赐之物与在职官吏一样。去世后追赠为礼部侍郎,陪葬于昭陵。

  盖文达,冀州信都县人。广泛涉猎经书史籍,尤其精通《三传》。禀性方正文雅,须眉漂亮,相貌俊美,有富有学问志操的学士君子风度。刺史窦抗曾广为召集儒生,让他们互相问难辩驳,那些大儒刘焯、刘轨思、孔颖达等人都在座,文达也参加了。开始诘难驳辩之后,文达的谈论都使众儒生大出意料之外,窦抗非常惊奇,问道:“盖生是拜谁为师求学的?”刘焯回答道:“该生年轻聪慧,出于天赋。在学问上他是以多问少,我刘焯是他为首的老师。”窦抗说:“这真是冰由水而生成却比水要寒冷啊。”武德年间,升任国子助教。太宗还在藩国的时候,征召他为文学馆直学士。贞观十年(636),授官谏议大夫,兼弘文馆学士。贞观十三年,任职国子司业。不久授官蜀王师,后因蜀王有罪,被牵累免官。贞元十八年(644),授予他崇贤馆学士。不久去世。他的族人盖文懿,也以儒家学业知名,当时称为“二盖”。

  文懿,是贝州宗城人。武德初年,任国子助教。当时高祖另外在秘书省设置学校,以教育皇帝、诸王的儿子,任命文懿为博士。文懿曾开坛讲授《毛诗》,阐发题旨,当时公侯卿士都聚集一堂,互相诘问辩驳,文懿阐发宣扬风雅之旨,很得诗人的意趣。贞观年间,在国子博士位上去世。

  敬播,蒲州河东人。贞观初年,考中进士。不久有诏命让他到秘书内省辅佐颜师古、孔颖达修撰《隋史》,不久授官太子校书。《隋史》撰成,转任著作郎,兼修撰官编修国史。与给事中许敬宗撰写《高祖实录》、《太宗实录》,从唐代开国到贞观十四年(640),共四十卷,上书进奉皇上,被赐予杂帛五百段。太宗击败高丽国,给作战地六山起名为驻跸,敬播对人说:“圣人与天地合德,山名叫驻跸,这就是说皇帝的车驾不会到达更东边了。”最终如他所说。当时梁国公房玄龄极赞敬播有良史的才能,说他是“陈寿之流的史才”。玄龄因颜师古所注《汉书》文字繁芜意思难明,让敬播择取其中精要之处撰成四十卷,流传于当世。不久因撰写实录有功,升任太子司议郎。当时刚开始设置这一官职,极负清高的名望。中书令马周叹道:“所恨的是空有极高的资格品位,却不能获得担任此职。”参与撰写《晋书》,敬播与令狐德..、阳仁卿、李严等四人按类汇总。

  适逢刑部上奏言事道:“法律条文有:谋反是大逆不道之罪,父亲儿子都要判处死刑,兄弟处以流放。此种惩处太轻不能达到惩戒目的,希望改用重刑。”皇帝诏命百官详加议论。敬播谈道:“兄弟相亲,天伦关系虽然很深重,但与父子关系相比,情理已很不同。活着有不同居室的形式,死后有别宗异支的意义。如今有高官重爵,余荫庇护只达到儿子孙子;有封土赐王圭,余荫好处也不及于兄弟手足。岂有不沾荫庇之惠,却要受牵累获罪的?这样背礼违情,实在太过分了。一定要反对礼部的律令,而遵从那秋荼般苛繁的刑法,便是在道德之世而行严刑峻法,在太平刑措之日却费尽心机罗织人的罪名,那我认为是不当的。”诏命采纳了他的意见。

  永徽初年,授官著作郎。与许敬宗等人合撰《西域图》。后历任谏议大夫、给事中,并依旧兼修国史。又撰写《太宗实录》,从贞观十五年(641)到贞观二十三年(649),共二十卷,上书奉献皇上,赐给绸帛三百段。后因事获罪贬为越州都督府长史。龙朔三年(663),逝世于任所。敬播又著有《隋略》二十卷。